第一章“这婚,我离定了。”温以诺陷在沙发里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
眼神空洞得映不出丝毫光亮。“啪!”母亲手里的茶杯狠狠砸在茶几上,
碎片混着滚烫的茶水四溅。“你骨头轻了是吧?”母亲的声音尖利刺耳,
“阿言把你捧在手心当阔太太养着,好吃好喝供着,你还敢蹬鼻子上脸提离婚!
”温以诺胸口像堵了块浸水的棉花,沉甸甸坠得生疼。九年了,
盛临言是圈里公认的完美丈夫。她吃不惯港城的咸,
他立刻搜罗八大菜系名厨专为她一人颠勺。她惋惜玫瑰易凋,
他亲手为她打造一座永不凋零的玻璃花房。她随口说想看极光,他丢下上亿合同,
连夜带她飞越半个地球……人人都说她温以诺祖坟冒青烟,嫁了个豪门里绝无仅有的情种。
可只有她心里清楚,这段婚姻的金玉其外,内里早已爬满蛆虫,散发恶臭。“盛临言出轨了,
不止一次。”温以诺的声音像破旧风箱,撕扯着屋内的空气。母亲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,
随即堆满刻薄:“哪个有本事的男人外面没点花头?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拴住他!离了阿言,
你算个什么东西?连你弟的彩礼、房子都得泡汤!你让他喝西北风去?”弟弟!又是弟弟!
从小到大,她的人生就是为弟弟铺路的垫脚石。温以诺的声音带着颤:“妈,
我不是你女儿吗?为什么我离婚,还要先考虑弟弟?”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。‘啪!
’一记耳光带着风声狠狠扇在她脸上,**辣的痛瞬间烧到心底。“白眼狼!
我生你养你这么大,让你顾着点弟弟怎么了?就你这副自私自利的德性,
难怪阿言要在外头找人!”母亲唾沫横飞,面目狰狞。温以诺看着这张扭曲的脸,
眼底最后一丝光也湮灭了。看她脸色惨白,母亲语气忽地软下来,
带着诱哄:“他在外面玩归玩,你不还是盛太太?说明他心里有你。你看,
阿言发消息说来接你了,快回去吧。”母亲连推带搡把她推出门,“阿言公司忙得脚不沾地,
你少回娘家添乱!”门在身后重重关上。温以诺站在冰冷的楼道里,心口那个巨大的窟窿,
灌进穿堂冷风。小区门口,黑色布加迪蛰伏在夜色里。盛临言的目光扫过她红肿的脸颊,
眉头拧起:“脸怎么回事?”温以诺沉默,空气凝滞成冰。良久,
她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破开死寂:“盛临言,我们离婚吧。
”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夜的宁静。盛临言脸色铁青,攥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。
“就因为我带夏念念回家睡了一晚?”“夏念念”三个字,像烧红的针扎进温以诺心窝。
她又看见昨夜那不堪的画面,盛临言和夏念念在她婚床上翻滚。
女人在他身下媚声问:“盛总,我和你老婆,你更爱谁?”盛临言喘息着,
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讥诮:“你也配和她比?”“讨厌~”夏念念娇嗔,
“我是问谁在床上更让你快活?”盛临言嗤笑一声,动作未停,“要不是睡腻了她,
轮得到你?”九年的情爱,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“睡腻了”。那一刻,温以诺再也无法自欺。
酸涩翻涌,她转头看向盛临言。他眉头紧锁,眼底是藏不住的厌烦。
她很久没在他身上看到爱她的影子了。“盛临言,你还爱我吗?”她问,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盛临言一怔,过往碎片在脑中飞掠。爱吗?温以诺对他而言,就像一块过期的蛋糕,
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“知道你为那事不高兴,我答应以后不带人回家。别闹了。
”他语气敷衍。答非所问,已是答案。温以诺眼中的光彻底碎裂,只剩一片死灰。
车子重新启动,她再没开口。到家门口,盛临言没下车,声音淡漠:“晚上有应酬,别等。
”温以诺推门下车,脚刚沾地,车子便咆哮着冲入夜色。她看着猩红的尾灯消失,
长长吐出一口气,眼底浮起决绝。她拿出手机,发送出一条短信——“老师,我答应,
一个月后出国进修。”第二章老师的回复很快:“之前不是说舍不得老公?
”温以诺扯了扯嘴角,指尖用力:“男人哪有前途重要。”片刻,
一个链接跳出来——“终于开窍了。资料填好,我在意大利等你。”看着屏幕,
温以诺眼眶发热:“谢谢老师。”回到家,她开始整理盛临言送的所有礼物。
法国拍下的鸽血红钻戒,天价翡翠玉镯……统统挂上二手平台。唯有一条色彩艳俗的围巾,
格格不入。那是恋爱一百天时,他送的。她怕冷,他就笨拙地学织围巾,手上全是针眼。
收到围巾时,她哭得不能自已。少年急红了脸:“我知道丑…别哭了,
我们去买新的……”话没说完,她吻住了他。“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。”她哽咽。
他搂紧她,眼睛亮得惊人:“以后还会有更多,你值得最好的。”可惜,他食言了。
温以诺盯着围巾,几秒后,扬手扔进垃圾桶。手机震动,是夏念念发来的视频。直觉告诉她,
这是毒药。但她还是点开了——视频里,盛临言搂着夏念念,大手在她腰间流连。
兄弟起哄:“盛哥玩这么花,不怕嫂子闹离婚?”他神情淡漠,
嘴角噙着冷笑:“有那样的妈和弟弟,离了我她能去哪?待在盛家是她的福气。
”轻蔑笃定的语气,像千万根针扎进温以诺心脏。哄笑声中,他将夏念念压在身下,
肆意亲吻。“有她看家,念念才放得开,对不对?”字字诛心。眼泪还未落下,
夏念念的消息轰炸而至——“在盛总心里,你就是条看门狗。”“一个靠男人养的废物,
也配当盛太太?识相点滚!”“废物”二字,刺得她心口生疼。当初,是盛临言害怕异地恋,
她才放弃了出国。那时她刚拿到录取通知,满心欢喜:“阿言,我拿到offer了!
”她沉浸在喜悦里,没看到他眼底的落寞。当晚,他兄弟来电:“嫂子,
盛哥为你出国的事喝大了。”她跑去酒吧,被他紧紧抱住。
男人双目通红:“别去…别离开我。”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。温以诺挣扎数日,
一边是挚爱,一边是梦想。犹豫时,盛临言策划了一场海边派对。落日下,他单膝跪地,
举起钻戒:“我知道你因家庭缺乏安全感。相信我,我会对你好。”欢呼声中,
她羞涩点头:“我愿意。”婚后,他接手集团,日益繁忙。她投简历却石沉大海,
失落抱怨:“阿言,我这么差吗?”他搂着她安慰:“在家当我的小公主,我养你一辈子。
”直到在图书馆遇到HR,对方惋惜:“为了家庭放弃事业,太蠢了。”她才知道,
是他推掉了所有offer!那晚她崩溃质问:“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!
”他一脸理所当然:“你嫁了我,还出去抛头露面做什么?薪水不如零花钱。
在家等我不好吗?”他眼里的不耐让她陌生。冷战半月,以他胃出血住院告终。
婆婆训斥:“我儿子够辛苦了,你还敢给他气受!”兄弟埋怨:“盛哥这么拼为了谁?
当阔太有什么不好?”助理劝告:“盛总胃病是老毛病,夫人安心照顾他吧。
”看着他苍白的脸,她心软了。从此,戒指成了枷锁。温以诺揩去眼角湿意,
敲下一行字:“我不要的垃圾,你捡得开心就好。”点击发送,拉黑。盛临言彻夜未归。
她枯坐床边,脸色灰败,泪似乎已流干。晨光刺破黑暗。她抹了把脸,起身。
手机里躺着盛临言的未读消息:“爱马仕**包,别闹了。”温以诺无视,
打车直奔律师事务所。推门而入,她摘下墨镜,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:“我要离婚。
”第三章离开律所,温以诺拨通盛临言电话:“你在哪?有事找你。
”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喘息。温以诺皱眉:“盛临言?”一声轻咳后,
盛临言声音沙哑:“公司。”“好,我去找你。”听到她的回答,盛临言唇角勾起一丝得意。
还是老样子,来求和了。“老婆,很久没喝你熬的粥了,昨晚应酬喝多,带碗过来。
”他随口吩咐,挂了电话。温以诺苦笑。还在骗她。花天酒地,拥吻夏念念,
就是他的“应酬”?她握紧离婚协议,指尖发白。思绪回到他刚接手公司时,
被灌酒到胃出血。她找营养师学煲粥,日日照顾,才养好他的胃。此后他有“应酬”,
她必提前备粥。如今,“应酬”成了出轨的遮羞布。她眼神冰冷。盛氏集团。温以诺刚进门,
被前台拦住:“**,没预约不能进。”她说了声抱歉,打盛临言电话,无人接听。
温以诺耐着性子:“通融下,我找盛临言。”“找谁都要预约!”前台鄙夷道,
“想攀盛总的女人多了,你算哪根葱?”眼看保安要来,温以诺想起那张金卡。“这张卡,
盛氏任何地方畅通无阻。”他曾这样承诺。她翻出金卡递过去。
前台脸色骤变:“原来是贵宾!这边请,我带您见盛总。”送至办公室门口,前台离开。
温以诺推开门,夏念念正慢条斯理整理裙摆。室内一片狼藉。盛临言抹去嘴角口红,
抬眼看向夏念念:“你先出去。”夏念念撩发,意有所指:“晚上见。”两人旁若无人。
温以诺面无表情站在门口,指甲掐进掌心。擦肩时,夏念念挑衅:“盛总口红亲花了,
温姐姐别介意哦?”温以诺无视,径直将离婚协议拍在盛临言桌上。“盛临言,离婚。
”白纸黑字刺眼,盛临言不怒反笑。他靠向椅背,
玩味看她:“看来你妈还是没教会你怎么当盛太太。”听他提母亲,温以诺猛然抬眼,
撞进他满是讥讽的眸中。“你吃的穿的用的,哪样不是我的?还有你妈你弟,没我,
他们早把你吸干了!你拿什么跟我离?”字字诛心,碾碎她的尊严。温以诺看着盛临言,
像第一次认识他。结婚那天,他双目通红:“以诺,娶你是我最大的幸运,
我是你永远的依靠。”原来他的“永远”,只有九年。温以诺闭了闭眼,最后一丝不甘消散。
“签字。”她声音沙哑,却斩钉截铁。盛临言气笑了:“你别后悔!”他抓起笔,
利落签下名字。他等着看她后悔求饶。可温以诺脸上无波无澜,拿起协议转身就走。
盛临言一把攥住她手腕:“你来真的?”温以诺甩开他的手,头也不回。
身后传来他冰冷的警告:“最好别求着回来。”她脚步未停。不会了,盛临言,我绝不回头。
回到家,温以诺开始收拾行李。门刚打开,被人猛地推开。“死丫头!
”母亲带着弟弟冲进来,指着她鼻子骂,“你敢离婚!
”第四章温以诺试图解释:“妈……”刚开口就被厉声打断:“别叫我妈!
”母亲夺过行李箱狠狠砸在地上。“白眼狼!你跑了轻松,我和你弟喝风?
”弟弟附和:“都怪你!盛哥不给生活费了!”温以诺心尖一颤:“你们还找他要生活费?
”脸上血色尽褪。难怪他笃定她会回去。母亲继续咒骂:“不然靠你?没工作没背景,
也就阿言肯养你!我生了你这么个蠢货!”“你一离,我游戏机都买不起了!姐,
你别不知好歹,离了谁还要你?”温以诺耳边嗡鸣。她看着眼前两人,
一字一句:“把钱还给他。”母亲面目狰狞:“呸!哪有钱?要还你还!
”温以诺看着母亲的无赖嘴脸,愤怒委屈冲垮理智:“妈,我是你亲生的吗?
”母亲冷笑:“能选,我都不想生你这讨债鬼!”话音落,温以诺心口剧痛,
小腹传来撕裂感,眼前一黑栽倒在地。医院。温以诺醒来,对上盛临言的脸。“老婆,
怀孕怎么不说?”他拿着孕检报告,语气是初为人父的欣喜。她瞥见报告,
心一颤:“我怀孕了?”盛临言神色温柔:“一周了。之前我错了,以后好好过。
”可他话音刚落,温以诺脸色惨白。为什么是现在?她闭了闭眼,声音冰冷:“这孩子,
我不要。”盛临言脸色骤变。他咬牙压住怒意:“别闹!孩子生下来前,不会有女人烦你。
你永远是盛太太,我的一切都是你们的。”温以诺自嘲一笑,他还以为她在闹。“盛临言,
离婚是认真的,打掉孩子也是认真的。”话音刚落,母亲带着弟弟冲进来:“死丫头!
胡说什么!”温以诺冷冷看他们一眼,问盛临言:“你为什么给他们生活费?
”他目露讥诮:“你家房子的一砖一瓦都是我出的。只问生活费?”温以诺面如土色,
嘴唇发颤。他早知道她原生家庭的丑陋……大学时,母亲听说她**,闹到学校骂她不孝。
众目睽睽,她如被扒光示众。是他出现解围。她忐忑告知家况,以为他会分手。
等来的却是他心疼的吻。“这些年很苦吧?以后有我了……”如今,他却用这拿捏她。
他从未看得起她。温以诺强撑起身:“盛临言,我后悔嫁你,更不会给你生孩子!
”病房空气冻结。盛临言看着她倔强的脸,冷笑:“你不生,有的是人生。”说完拂袖而去。
温以诺望着他背影,心如死灰。结束了。那日后,盛临言消失。母亲捞不到好处,恨恨离去。
只有夏念念的消息每日准时轰炸——“盛总送的项链,你这种土包子懂欣赏?
”“全球唯一高定礼服,你穿像糟蹋抹布……”温以诺面无表情看完,正要拉黑,
新消息弹出——是盛临言和夏念念在摩天轮牵手的照片。温以诺眼眶一热。
那是他专为她建的摩天轮,承诺只带她去。他连最后的美好都要践踏?
第五章营养师端饭进来:“温**,营养餐。”她看着鱼汤,胃里翻涌:“我不喝鱼汤。
”第一次发现他出轨,他用天价项链道歉:“我喝醉了,她勾引我。只一次,最爱你。
”她难以置信:“盛临言,你说什么?”他不耐烦:“歉也道了,还想怎样?”不欢而散。
她锁门绝食一周。他踹门而入:“温以诺,想死?
”掐着她下巴灌下滚烫鱼汤:“别给我玩这套!”滚烫灼喉,泪如雨下。阴影终生难忘。
她疲惫道:“都走,不用你们照顾。”保姆不敢动,打给盛临言。那头沉默片刻,
传来冷嗤:“随她作。”“盛哥,嫂子怀着孕呢…”“她怀着孕还敢闹?吃亏的是她。
单亲妈妈谁要?”免提开着,字字扎心。看着温以诺惨白的脸,保姆仓惶挂断离开。
温以诺面无表情,眼底连失望都没有了。拉黑夏念念,世界短暂清净。
直到热搜炸开——#顶级财阀与女网红疑似好事将近#点开链接,
模糊照片里是盛临言和夏念念。背景竟是医院妇产科!夏念念直播弹窗跳出,
她一脸娇羞:“谢谢关心,是有好消息了,孩子爸爸喜欢低调…”后面的话,
温以诺听不见了。如坠冰窟。原来这就是他的“你不生有的人生”。隔天。温以诺出院,
预约流产。她拿着号码牌,孤坐大厅。走廊走过一对夫妇,男人抱着婴儿,女人柔声轻哄。
婴儿止哭哼唧,夫妇笑容满面。温馨刺得温以诺心酸。她也曾幻想过。如今,物是人非。
她低头轻语:“宝宝,是妈妈错,不该带你来…”护士叫号,她忐忑躺上手术台。
冰冷器械侵入身体,清泪没入鬓角。对不起,愿你来世有好归宿……医院手术后,
温以诺执意出院。牵挂已断,该收尾了。到家,大门敞开。盛临言兄弟的声音传出:“盛哥,
真让夏念念住这儿?”温以诺脚步一顿。他要养夏念念在这里?男人低沉声音响起:“嗯,
让她安心养胎。”“那嫂子…”“都是盛家血脉,瞒什么。”盛临言语气理所当然,
“她孕激素作祟闹脾气,孩子生下来就好了。”温以诺抿紧唇。血脉?新婚第一年,
婆婆甩来生育计划表,要求按表生产。盛临言护她:“妈,急什么,我们刚结婚。
”婆婆不悦:“家族传统,必须遵守。”安排保姆逼她备孕。几年无果,
婆婆骂她“不下蛋的母鸡”,送女人进他房。那晚,他带她离开老宅。
“我的孩子只能温以诺生。”“再逼她,盛氏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。”从此清净。如今,
他不仅食言,还将人养在这里…温以诺讽刺一笑,推门而入。兄弟见她,尴尬离开。
客厅只剩两人。盛临言打破沉默:“听到了?”她没答,拎起行李箱。“温以诺,去哪?
”他攥住她手腕。温以诺挣脱:“不关你事,离了。”她拉着箱子要走。
盛临言脸色骤变:“温以诺,别得寸进尺!”他挡住去路,
眼含怒意:“以为怀孕我拿你没办法?”他捏住她手腕,粗暴将她掼在沙发上。被他压住,
温以诺惊恐:“盛临言!我们结束了!你和谁在一起都行!”看她恐惧,
他多了玩味:“吃醋了?”“没有。”听她否认,他挑眉:“夫妻这么久,还为这点事闹?
想想以前,不都这么过来了?”手掌抚上她小腹,“忍到孩子出生,你要什么都给。
”听到“以前”,她愤然推开他:“我不需要!”温以诺刚起身,见夏念念从房间走出。
她裹着毯子撒娇:“温姐姐是讨厌我才要走…”盛临言扶住她温声哄:“别多想,安心住。
”看着亲昵,温以诺面无表情,转身决绝。身后传来他冰冷警告:“走出这门,
你再不是盛家人。”她脚步未停。“砰!”门被风带上,隔绝所有。
温以诺拖着行李住进酒店,精疲力竭睡去。醒来已是隔天下午。她看着日历愣了几秒。
竟是父亲忌日。即将远行,这是最后祭拜的机会。她收拾好下楼。酒店大厅人群熙攘,
竟是夏念念在采访。温以诺眼皮一跳,加快脚步穿过人群。夏念念眼尖发现:“温以诺?
”采访结束,她走近俯耳低语:“这不是被扫地出门的盛太太吗?怎么像丧家犬?
”温以诺懒得纠缠,转身就走。“你敢无视我!”夏念念气急败坏。昨日温以诺离开后,
盛临言直接推开她。“安分点,别惦记不该你的。只要温以诺活着,盛太太只能是她。
”夏念念笑容僵住:“那你为什么让她走?”他看向空荡门口,语气淡漠:“她怀着孩子,
能去哪?吃够苦头自会回来。”那一刻夏念念明白:不是温以诺离不开,是他不放。
若不想办法,等他厌弃,自己将一无所有。她眼底闪过狠意。同时,一道熟悉身影出现。
夏念念目光一转,猛地拉住温以诺手腕哭喊:“我知道你恨我,求你别伤害我孩子!
”温以诺错愕。未及反应,夏念念顺势摔倒在地:“啊!”盛临言出电梯,就见夏念念倒地。
“念念!”他冲来抱起她,抬眼看见温以诺错愕站着。盛临言面沉如水:“你明知她怀孕,
还敢推她?”动静引来围观。温以诺想解释:“我没碰她,是她先……”话未说完,
被他厉声打断:“早知你这么恶毒,当初不该娶你!”语气中的失望如刀。
第六章温以诺紧抿唇:“你不信我?”盛临言强忍怒意,
对上她湿润的眼也无半分客气:“难道她会不顾孩子陷害你?”气氛紧绷,
夏念念“虚弱”睁眼:“别怪温姐姐…她不是故意的…”听着她气若游丝,
盛临言厌恶看向温以诺:“满意了?”当他抱着夏念念跨出门,脚步顿住:“七年才看清你,
是我眼瞎。”望着他背影,温以诺如鲠在喉。一句话,否定了全部过往。心痛到窒息。
绝望后,她打车离开去了墓园。傍晚,热搜炸了——劲爆!千万粉网红遭素人猛推流产!
酒店门口一幕被曝光。谩骂如潮水淹没温以诺。“毒妇!对孕妇下手心是黑的!
”“这种疯女人该关进去!”“一条命啊,她怎么敢?!”她被夏念念粉丝人肉开盒,
成过街老鼠。长达一月的网暴,让她精神恍惚,靠药物入眠。最绝望时,
她拨通盛临言电话:“盛临言…救救我…你告诉他们…我没推她…”她带着哭腔,双眼红肿。
盛临言声音冰冷无波:“念念孩子没了,这是你该受的。”电话挂断。温以诺心沉谷底。
食物耗尽。夜晚,她全副武装去便利店。穿过小巷,一道男声炸响:“温以诺!
”她寒毛倒竖,抱紧食物疾走。“往哪跑?”头皮剧痛,男人揪住她头发,
“害念念流产的疯女人!”温以诺颤声:“我没有!”话音刚落,被踹倒在地。“还敢狡辩!
”拳脚如雨落下。无人制止。直到腹部传来撕裂剧痛,温以诺痛呼。男人手持染血匕首,
痴笑离开:“念念,替你报仇了。”人群惊呼:“杀人了!报警!叫救护车!
”温以诺倒在血泊,意识模糊。医院。抢救一天一夜,温以诺终于睁眼。护士换药:“醒了?
昨天给你老公打一百多通电话,全挂断。还有其他家人吗?”温以诺唇色惨白,
吃力摇头:“没有了。”母亲吸血养弟,丈夫拥新欢弃她,她哪还有家。住院一周,
旁人皆有亲人照料,唯她孤影伶仃。“23床真可怜,出这么大事,连个看护的都没有。
”“命不同。你看VIP房那网红,小产都有人伺候坐月子。”“男友有钱还寸步不离,
羡慕死了。”听着议论,温以诺呼吸一窒。网红,男友……是盛临言吗?她拔掉输液管,
走向VIP病房。门口,夏念念依偎在盛临言怀里,他正给她**。温以诺失神。
想起护士说打百通电话他不接。自己苏醒至今,他无只言片语。看着两人亲昵,
她鬼使神差拨通他电话。他只瞥一眼屏幕,面无表情挂断。温以诺摸了摸心口,竟一片平静。
她长吐口气,摘下无名指婚戒扔进垃圾桶,转身离开。病房内。盛临言似有所感,
抬眼看向门外,空无一人。夏念念问:“看什么?”他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随之语气严肃,
“别忘了你答应我的。我陪你这段,不再追究温以诺。”电梯里,
温以诺收到信息:“何时能走?”“现在。”办完出院,她回酒店取行李,直奔机场。
飞机上,手机**响起,屏幕上跳动着那个名字。温以诺拔出手机卡,折成两半,
扔进清洁袋。飞机轰鸣爬升,她望向舷窗外,心中默念:盛临言!后会无期!!
第七章三年后,温以诺历尽千辛万苦,重获新生。为了放下过去的爱恨情仇,
她重拾当年的梦想,找到许知昱。在他和许家的培养下,直接成为了顶级设计师。
在全国各地开完时装周后,她的没想落下帷幕,温以诺再次回到熟悉的城市。当飞机落地,
她看到那些繁华的高楼大厦,眼底多了一丝恨意:这一次,
她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!许知昱得知她要回国,提前订了一天的航班。
当他看见温以诺的那秒,立刻上前奉上一束鲜花:“温以诺,欢迎回来。
”两人相见聊得甚欢,互相寒暄后,便一起离开机场吃了晚餐。此时,盛临言坐在办公室中,
看着助理递来的照片。照片中的温以诺光彩夺目,让他移不开眼,再翻到最后一张时,
他愣住了。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,和她在餐厅里吃着晚饭。盛临言嫉妒到发狂,这些年来,
他翻遍了港城都没找到她的踪迹。每天失魂落魄,直到看见床头的婚纱照,他才缓过神。
原来九年的陪伴,是他离不开温以诺。但陌生男人的出现,彻底激发他最初的欲望,
他要重新找回温以诺,让她回到身边。他眼神冰冷,语气却有些急促:“现在,立刻,
给我查到他的所有信息。”翌日。许家父母知道温以诺回来,脸上的洋溢着笑容,
开始催促着许知昱:“你这孩子,也不知道把她带回家给我们看看。
”许知昱无奈的苦笑:“她不愿意我能怎么办?”当年得知温以诺要出国,许知昱十分激动,
因为在大学时期,他就对她一见钟情。那次考试,无意之间听见温以诺要去国外念书,
他打听到那个院校,立马报名准备考试。在他考上的那一刻,决定将埋藏多年的情愫告诉她,
结果却发现她结婚了。那种难过,许知昱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。所以他要一步一步,
直到温以诺确认心意后,再向她告白。许母知道他性子慢,又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。
许知昱敷衍应付完后,驱车来到了温以诺创立的工作室。她见到许知昱,
开心的拿出一份设计图:“来来来,许少爷帮我看看这稿怎么样?”他接过来一看,
投去赞许的眼神:“很不错,如果裙子的线条再利落一点会更加完美。
”温以诺思考片刻觉得很有道理,她在国外进修时,就是许知昱一手指导。
为了跟上他的脚步,她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,在一年时间里学完了所有的课程。
许知昱饶有兴趣的看着她,语气中藏了一份试探:“怎么回国以后,不叫老师了?
”“在国外不一样嘛,感觉回国以后这样亲近一点。”温以诺修改着设计稿,眼眸低下来。
许知昱三年的陪伴,她早已把他当成家人,在最困难的时候,是他出手相救。
当她被不法分子劫持时,是他开枪救下。当她生病被赶出合租屋时,是他好心收留。
当她被人取笑霸凌时,是他主动站出来。所以她每次一靠近许知昱,
都在心里祈祷这种时光能在漫长一些。听见温以诺说亲近,他心里像是被阳光照射,
温暖无比。这算是前进了一小步吧?许知昱在心里暗爽,脑补出以后和温以诺在一起的画面。
深夜里,温以诺送走他后,打开了笔记本电脑。她望着三年前网暴她的那条帖子,
嘴角上扬一抹弧度:“终于找到你了。”第八章“不好意思,夏**,盛总让你现在离开。
”佣人们拿着她的行李扔出了门外,夏念念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:“你们竟敢扔我的东西,
我要让他把你们都开除了!”她疯狂的大叫,眼里满是怒意,佣人们看见她这副模样,
出声嘲讽:“你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?盛总早就对你没兴趣了,识相的话就自己离开。
”自从住进盛家,夏念念每天对下人颐指气使,佣人们内心早已积怨已久。比起什么网红,
他们更喜欢以前那个盛太太,巴不得她早点离开。盛临言的车刚停到门口,
夏念念就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:“盛临言,能不能别让我走,我们之间那么多的感情,
你忘了吗?”他一把甩开她的手,眼神里的不耐快要溢出来:“我最后警告你一次,
不要再踏进盛家。”“来人,送走。”盛临言大手一挥,
几个保镖连人带行李的把她扔了出去。自三年前被赶出盛家后,夏念念的状态就有些癫狂。
就是因为她!夏念念拿着小人偶,用银针一根一根地往上刺:“温以诺,去死,温以诺,
去死......”心中的诅咒越发强烈,当年她马上就要成为盛太太,却都被毁了!
那天盛临言带她回到盛家,却发现温以诺早已搬空,他怒不可喝。
夏念念安抚他:“没关系的,她走之后,我来当你的妻子。”“啪。”盛临言甩了她一巴掌,
眼神轻蔑:“夏念念,摆正你的位置。你只不过是我圈养的狗罢了。”她惊愕不已,
很快委屈起来:“你不爱我了吗?”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
接着嘲讽道:“你最好祈祷温以诺没事,不然你的下场,和它一样。
”盛临言将她脖子上的宝石项链一把扯下,扔在地上用脚碾碎。
夏念念哭得撕心裂肺:“不要!”那是她见到盛临言第一面,亲自送给她的礼物。
如果不是温以诺这个**!她早拿下盛临言,当上盛太太了!夏念念眼底燃起怒意,
瞬间手中的小人撕裂扔在地上:“温以诺,别让我找到你!”深夜,偌大的盛家静的出奇,
盛临言一个人待在卧室,点了根烟。他每晚在公司加班到凌晨才回家,妄想用工作麻痹自己。
但只要一个人独处,他内心就忍不住躁动。真正离婚之后,盛临言好好审视了他们的房间,
发现有关温以诺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。那刻,他感觉心脏抽痛,呼吸都不顺畅。
盛临言拿起那枚的婚戒,双眸紧紧盯着它。只要她还没有爱上别的男人,他就还有机会。
想起许知昱的脸,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。回国后,温以诺每天连轴的工作,只有在设计中,
她才有一丝归属感。她切断与过去所有的联系,包括母亲和弟弟,每天一个人生活,
简直不要太爽。处理完工作室的事后,她屏气凝神,打通了一个电话:“喂,
我之前交代的事,你们办好了吗?”得到肯定答复后,温以诺在第二天收到一个档案。
里面全是一张又一张,指证夏念念抄袭的证据,她看完之后,若有所思。
她当年第一张爆火的礼服设计稿,她原封不动的全抄下来,还出席了盛世的活动。
望着礼服的照片,她眼中闪过厌恶:“夏念念,你还是没变。
”依旧像从前一样喜欢抢别人的东西。她借走许知昱的宾利,开车来到法院,
将手中的资料全部提交上去。第九章许知昱来到公司,发现温以诺坐在办公室等他。
看见他来上班,她带了一份早餐:“要吃点吗?我有话跟你说。”结果热腾腾的煎饼,
许知昱带她进入了私人会议室中。进门坐下后,温以诺没有废话,
直接说起了往事:“许知昱,你还记得我为什么找你吗?
”他托着下巴然后勾起唇角:“为了梦想。”许知昱猜到她要说的话,
但还是不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。在她去往国外前,许知昱早就查明了所有的真相,
只要她开口,他一定会鼎力相助。温以诺故作生气的拍了他一下:“其实今天找你来,
是想问你一件事。”她拿出夏念念的照片,指着她说道:“你认识吗?”许知昱若有所思,
他想起当年国内曾经有一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。其中关键的女主就是这个女生。
但许知昱心里只有温以诺,只觉得眼熟,却没有别的印象:“不认识。”“她叫夏念念。
”温以诺眼眸黯淡,张口后又顿了一下:“当年,就是她诬陷我害她流产。”另一边。
夏念念画着精致的妆,正准备拍摄广告。此时,经纪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:“不好了念念!
”看见她紧急火燎的模样,夏念念脸上表现出不耐:“都给你说了好几遍,
不要在我化妆的时候打扰我,听不懂吗?小助理吓得瑟瑟发抖:“念念姐,我不是故意的。
但这次事关重要,还是赶紧告诉你比较好。”夏念念余光瞥了一眼,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们,被人告了。”小助理说完,她气得站了起来:“什么?!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告我?
”夏念念怒气冲冲的看了一眼镜子,发现眼线全画歪了,
她指着化妆师的鼻子:“你怎么做事的,连眼线都画不好?不想合作了是吧?
”化妆师害怕退后,此时,小助理手机响了起来,便出去接了个电话。当她回来后,
战战兢兢看着夏念念:“念念姐,广告方说我们违约,不和我们合作了,
并且取消你之前的代言。”夏念念听完,后槽牙都快咬碎了,握紧双拳:“是谁告了我们?
”小助理拿来法院的传票,看见上面的名字后,她怔住了。“许知昱?”温以诺见他不说话,
连忙叫他的名字。当真正亲口说出网暴这件事情,温以诺仿佛又穿越回那段黑暗的时光。
许知昱听完她的过去,眼里有着不可察觉的愤怒,但还是笑着回答:“需要我帮忙吗?
”在她把大概计划告诉他后,许知昱才发觉温以诺真的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。大学初识时,
她像一股春风,既柔和又善良,每当靠近她,连空气都变得清新。但是现在,
骨子里多了一份坚韧和果断,让许知昱更加上头。温以诺抿着双唇,从痛苦的回忆抽离出来,
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拿回当年的一切。于是,她坚定的抬起双眼,
望向他的眼睛:“我需要借用你的身份。”许知昱一顿,像被她认真的眼神给吞没进去。
他心跳忽然加快,勾起一抹笑:“好。”看着她眼里激动的喜悦,许知昱心痒的抓心挠肝。
他想她想得要疯了......第十章“许知昱是谁?”夏念念拿着诉状纸,
一掌拍在了老板面前。现在的她可是坐拥千万粉丝,绝对不能被这种破事耽误赚钱的机会。
听完老板说完事情经过,她万分疑惑:“你是说,他是许氏集团的独子?”这些年来,
盛家在港城一家独大,但出了这座城,许家产业更为广泛。夏念念千想万想,
都想不到自己怎么招惹的他。老板看她魂不守舍,
一句话把她打回了现实:“你这个案子我也帮不了你,你自求多福吧。
”夏念念瞪大双眼:“你说什么?我为公司创造这么多价值,现在就这样不管了?
”“别给我提价值,这钱到谁的口袋,你心里有数。”老板不想与她争执,这些年里,
夏念念一直仗着盛临言撑腰,无视公司合约。不仅私下接活捞钱,
还到暗地里爆公司其他网红的黑料,整个公司被她搅得乌烟瘴气。
听着她趾高气昂的发泄怒火,老板这次再也忍无可忍:“夏念念,你被解约了!
”她咬牙切齿:“你敢解约,你信不信我让盛总把你这破公司给收购了!”“你别装了,
要是有盛总帮你,你怎么会来找我?”老板冷哼一声,叫人把她赶出了公司:“来人,
把她赶出去。”开庭那天,温以诺戴着墨镜口罩坐在审判席中,静静的看这出好戏。
许知昱早已请好律师与被告对峙,几场回合下来,夏念念这边毫无胜算。最后,
法官一锤定音,判夏念念赔了两千万的赔偿金。因为没有商业盈利的性质,所以不用判刑。
想到这里,温以诺有些失望,但是没关系,以后有的是机会。当她正要离开,
发现许知昱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她旁边,冲她眨眼微笑。休庭后,
夏念念一眼看见了审判席上的男人,模样十分标志俊朗。想起百度里的照片,
她断定这就是许知昱。夏念念立马拿着判决书走到他面前,她捋了下刘海,
挂上招牌式的笑容:“许总,真是不好意思,能否晚上约个时间,让我给你赔礼道歉?
”看见她到来,温以诺压低帽檐离开了位置。俩人擦肩而过时,夏念念狐疑的看了她一眼,
心里有些发毛。许知昱见她离开,冷冷的拒绝了夏念念的邀请。他临走之前,
还带着一抹嘲讽:“要是还有下一次,就不只是两千万这么简单。
”夏念念被这股气势吓得后背发凉,讪讪地赔笑然后目送他离开。在盛临言的办公室桌上,
赫然躺着一张照片。是温以诺坐在审判庭的模样。即使她再怎么隐秘自己,
他都能一眼认出来。盛临言摸着无名指的戒指,低声喃喃道:“诺诺,你让我找了好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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