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为了救白月光,他亲手将我送进手术室。>“放心,只是取个肾,不会要你的命。
”他语气淡漠如冰。>三个月后,在我葬礼上,他却疯了般刨开泥土,
>颤抖着吻我墓碑:“你回来,我把我的命都给你…”>可惜啊,傅深,
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命。---手术室的门在身后合拢,发出沉闷而决绝的轻响,
彻底隔绝了外面那个世界。无影灯冰冷地亮起,光线刺得人眼睛发涩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,还有一种铁器被高温炙烤过的、独属于医院的冷冽味道,
钻进鼻腔,冻得五脏六腑都缩成一团。苏清躺在狭窄的手术台上,
感觉脊椎一寸寸贴着金属台面,寒意渗进骨头缝里。视野上方是医生护士们忙碌准备的身影,
戴着口罩,只露出一双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。器械碰撞,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叮当声,
每一下都敲在她的神经上。麻醉师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,有些模糊:“放轻松,
我们会给你进行全麻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轻松?这么轻松?她微微侧过头,
视线越过那些忙碌的白色身影,望向紧闭的手术室门。好像能穿透那厚厚的金属门板,
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。傅深。她的丈夫。为了救他的心头明月、朱砂痣——林薇薇,
他亲手将她送到了这里。“放心,只是取个肾,不会要你的命。
”这是他刚才在门口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。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,又冷又硬,
没有丝毫波澜,甚至连一丝歉疚或怜悯都找不到。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他说这话时,
下颌线绷紧的弧度,和他眼中那片冻彻骨髓的寒冰。只是取个肾。不会要你的命。呵。
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,推进剂缓缓注入血管。一种沉重的麻木感开始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,
像潮水,要将她吞噬。意识逐渐抽离,变得模糊而遥远。最后浮现在脑海里的,不是傅深,
而是很久以前,苏家老宅后院那棵年年花开如雪的梨树。风吹过,花瓣簌簌落下,
像一场不会停的雪。那时候的空气是暖的,带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。
真暖和啊……她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。……手术室外。傅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
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,烟雾袅袅上升,模糊了他过分英俊却也过分冷厉的眉眼。
走廊尽头的窗开着,吹进来的风带着深秋的萧瑟。穿着病号服的林薇薇坐在轮椅上,
被护士推了过来。她脸色苍白柔弱,眼底含着水光,更显得楚楚可怜。“阿深,
”她声音细细的,带着不安的哽咽,“姐姐她……会不会很疼?
我真的好害怕……都是为了我……”傅深掐灭烟,走过去,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发顶,
动作略显僵硬,语气却放缓和了些:“别胡思乱想。这是她该做的。不会有事。
”他的目光扫过那盏亮着“手术中”红灯的门,
心头莫名地泛起一丝极细微的、难以捕捉的躁意。像被什么小虫蛀了一下,不疼,
却让人无端烦乱。他皱紧眉,将那点不适归咎于烟草的劣质和医院空气的污浊。
不过是一台手术。一个肾。现代医学发达,死不了人。他对自己说,
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又一次掠过那扇紧闭的门。……麻醉的效果退去后,
是更深的、从身体最深处弥漫开的剧痛和虚弱。
苏清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被拆开后又勉强缝合起来的破旧玩偶,
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侧腰那道长长的伤口,痛得她眼前发黑,冷汗瞬间浸湿了病号服。
病房里空荡荡的,只有医疗仪器发出单调的滴答声。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,黑沉沉的,
没有星星。门被推开,护士走进来记录数据,语气公事公办:“醒了?手术很成功,
好好休息,注意伤口不要感染。”苏清张了张嘴,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。护士记录完,
转身要走。“……他呢?”苏清用尽力气,挤出嘶哑难辨的两个字。护士脚步顿住,
回头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,很快又掩去了:“傅先生吗?
送林**回病房休息了。林**刚做完移植,需要密切观察。”护士说完便离开了。
病房里重新陷入死寂。苏清望着天花板,眼睛干涩得发疼,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。原来,
连她刚从手术室出来的这一刻,他的注意力也全在林薇薇身上。她这个提供器官的“供体”,
是死是活,痛或不痛,根本无关紧要。只要没死,就行。符合他那句“不会要你的命”。
心脏那个地方,传来比伤口更尖锐、更彻底的疼痛,密密麻麻,蔓延到四肢百骸,
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。她闭上眼,将自己彻底沉入这片无望的黑暗里。之后在医院的几天,
傅深没有出现过。倒是林薇薇,被人用轮椅推着,来过一次。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,
越发显得弱不禁风,气色却明显红润了些。她看着苏清苍白瘦削、几乎陷进枕头里的脸,
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,语气却充满感激和愧疚:“姐姐,谢谢你。阿深说,
等我好了,我们就去瑞士度假调养。你……你好好休息。”苏清闭着眼,
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。林薇薇自觉无趣,又假惺惺地说了几句关心的话,才让人推着她走了。
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。苏清缓缓睁开眼,望着窗外灰白色的天空,一片枯叶被风吹着,
打着旋儿落下。她的身体,她的婚姻,她长达十数年孤注一掷的爱恋,
大概也和这片叶子一样,彻底走到了尽头,只剩下枯萎和凋零。出院那天,
天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。苏清自己办完了所有手续,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包,
站在医院门口。冷风刮在脸上,刀割似的疼。她瘦得脱了形,宽大的外套穿在身上空荡荡的,
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。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。车窗降下,
露出傅深轮廓分明的侧脸。他戴着墨镜,看不清眼神,只下颌线绷得有些紧。“上车。
”他声音没什么温度,命令道。苏清站着没动,风吹乱了她枯槁的头发。傅深等了几秒,
似乎不耐烦,转过头来看她。目光在她过分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
墨镜遮掩了他细微的情绪变化。他抿了抿唇,语气生硬地加了一句:“外面风大,你刚出院,
经不起折腾。”这话听起来像关心,却冰冷得没有任何诚意。苏清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。
她拉开车门,坐了进去。车内暖气开得很足,却驱不散她骨子里的寒意。两人一路无话,
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。回到那座豪华却冰冷的别墅,像踏入一个精致的坟墓。傅深扯下墨镜,
随手扔在玄关柜上,视线落在她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上,
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:“张妈会负责你的饮食,需要什么跟她……”话没说完,
就被苏清清冷的声音打断。“傅深。”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叫他的名字,
没有以往的眷恋、讨好、怯懦或期盼,平静无波,死寂一片。傅深的话头顿住,看向她。
苏清没有看他,目光落在窗外凋零的花园里,声音轻得像叹息,
却又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。“我们离婚吧。”傅深正要解领带的手顿在半空中。
空气凝滞了几秒。他像是没听清,又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笑话,缓缓转过身,
墨色的瞳孔里映出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。“你说什么?”他声音低沉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愕然,随即被惯有的冷嘲覆盖,“苏清,刚做完手术,麻药劲还没过?
开始说胡话了?”他继续手上的动作,将领带扯下来,随意扔在沙发上,
仿佛她刚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。“我很清醒。”苏清的声音依旧很轻,
却像淬了冰的薄刃,清晰地划破凝滞的空气,“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傅深,我不跟你了。
”最后那几个字,她说得又慢又重,砸在地上,几乎能听见回响。傅深终于正眼看向她。
他走近几步,高大的身影投下压迫性的阴影,将她完全笼罩。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,
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,曾经让她心悸的味道,此刻只让她胃里翻涌。他抬起手,
冰凉的指尖几乎要触到她下颌的皮肤,苏清猛地偏头避开。这个抗拒的动作显然激怒了他。
傅深眼底倏地窜起一簇火苗,冷笑一声:“不跟了?苏清,这场游戏,什么时候开始和结束,
由你说了算吗?”他手指强行捏住她的下巴,力道大得让她痛得蹙眉,迫使她抬起眼看他。
“费尽心思嫁给我的是你,现在一句不跟了就想抽身?
”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,“你以为傅太太这个位置,
是你想坐就坐,想扔就扔的玩具?”苏清的下巴被捏得生疼,但她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,
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,眼底是一片枯寂的荒原,再也烧不起一丝波澜。“以前是我想坐。
”她扯了扯嘴角,弧度悲凉而嘲讽,“现在不想了。傅深,我玩腻了,也输够了。
”她眼底那种死水般的平静,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哭闹都更让傅深心烦意乱。
他习惯了她围着他转,习惯了她小心翼翼又充满眷恋的眼神,
习惯了她无论怎样被伤害都默默承受的样子。而不是现在这样,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,
冷漠地宣布放弃。“是因为薇薇?”他松开手,语气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研判,
试图给她的反常找一个合理的解释,仿佛这样就能重新将局势掌控在自己手中,“苏清,
别耍这种无聊的把戏。一个肾而已,傅家不会亏待你。你想要什么补偿?珠宝?房产?
还是……”“我只要离婚。”苏清打断他,声音疲惫却斩钉截铁,“我什么都不要。你的钱,
你的补偿,你的一切,我都不稀罕了。”她推开他,扶着墙壁,一步步挪向楼梯口,
每走一步,侧腰的伤口都撕裂般地疼,但她背脊挺得笔直。
傅深盯着她那仿佛随时会折断却又异常倔强的背影,心头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,
还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。他扯松领口,语气变得恶劣:“离婚?想都别想。
苏清,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,做好你的傅太太。至于离婚……”他嗤笑一声,
带着残忍的玩味:“等我哪天腻了,或许会考虑施舍给你自由。
”苏清的脚步在楼梯上顿了一下,没有回头。傅深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,
烦躁地一脚踹在旁边的沙发上。昂贵的真皮沙发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扯开领口,呼吸不畅。
这女人到底在闹什么脾气?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手术,薇薇等了那么久才等到合适的肾源,
而她苏清,只是付出了微不足道的代价。现在装出这副决绝的样子给谁看?他走到酒柜前,
倒了一杯威士忌,仰头灌下。烈酒灼烧着喉咙,却压不下心头那抹越来越浓重的躁郁。
接下来的日子,变成了一场无声的拉锯战。苏清彻底把他当成了空气。
她搬去了离主卧最远的客房,一日三餐都由佣人送上去,几乎从不下楼。傅深回家,
再也看不到她迎上来的身影,听不到她小心翼翼的问询,餐桌上永远只有他一个人。
这座巨大的别墅,第一次显得如此空荡和冷清。傅深开始彻夜失眠,或者在深夜莫名惊醒。
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那间客房门口,里面一丝光亮都没有,安静得像是根本没有人住。
他几次抬起手想敲门,最终都硬生生忍住,转为更深的恼怒。她凭什么?
凭什么先摆出这副姿态?他试图用更苛刻的态度激怒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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